第十二章：我口味略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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卓塵氣沖沖踏出門檻，與顧卿辰跟墨風擦肩而過，離開水榭。
小童提起藥箱趕緊跟上。
顧卿辰簡直不敢相信一向冷靜的卓塵怎會做出這般舉動，定是裏面的家夥給氣的。
甩袖踏進門檻，顧卿辰登時就被屋裏的場景給氣到了，整個房間猶如被龍卷風席卷過，一片狼藉。
地上全是破碎的杯子，桌椅東倒西歪，如不是一直站在門外守著，他都要以為自己進錯了房。
“出來。”顧卿辰忍住怒氣，緩緩吐出兩個字。
然後一個小小的身子弱弱地從桌子底下爬出來，臉上盡是一個孩子做錯事害怕被責罰的表情。
顧卿辰走過去，居高臨下，儼然一副嚴父教子的模樣：“這是怎麽回事？”
幕幽幽畏懼，縮了縮脖子：“我……我害怕紮針，一看見銀針我就控制不住自己……”
“所以你就把這裏弄成這樣，還把卓塵給氣走了？”顧卿辰感覺到胸腔內的熊熊怒火無處發洩，憋得難受極了。
感覺到空氣中散發著濃烈的火氣味兒，幕幽幽膽顫地挪開兩步，然後點點頭。
面對幕幽幽如此誠實地回答，顧卿辰氣得深吸一口氣，然後一把抓住幕幽幽擱在腿上趴著，擡起巴掌就狠狠地呼她屁股。
“噢噢，你發什麽神經，我警告你不準打我屁股，不然……不然你生兒子會沒屁眼的！”
幕幽幽一邊大聲囔囔，一邊羞恥得無地自容，長了二十年，除了小時候被老媽拿藤條抽過大腿，還從來沒被哪個成年男人給打過屁股。
可是自己有錯在先，加上顧卿辰此時此刻的氣場有點嚇人，幕幽幽不敢反抗，咬著手指滿腔委屈默默地承受了下來。
而一直待在旁邊的墨風，整個就是呆若木雞。
他的爺，從來沒有如此失控過，為了爺的顏面以及自己的人身安全，墨風很聰明地選擇了當睜眼瞎，然後悄悄地離開這裏。
顧卿辰打著打著發現幕幽幽不出聲叫喊了，疑惑問：“為什麽不喊了？”
“難道我喊了，你就會放過我，不打我了？”幕幽幽賭氣道，反正她沒有痛覺，要打就打吧！
顧卿辰被她這麽一說，方才的怒氣已經過半，於是松開她：“個子小小的，脾氣倒是挺大。”
幕幽幽倔強地扭頭到一邊，鼓得腮幫子圓圓的，就是不看他。
剛剛還在怒發沖冠的顧卿辰，登時被她氣鼓鼓的可愛模樣逗樂，失聲笑起來，抱起幕幽幽放到床上去，命人進來收拾房間，還有把繃帶紗布拿來。
“為什麽，你的傷口這麽深，都不見流血？”顧卿辰拿起幕幽幽的手臂觀察，手指輕輕沾了一些藥膏幫她擦拭。
幕幽幽的氣還沒消，不知道怎麽說謊，幹脆不說話，任由顧卿辰折騰。
下人們收拾得很快，房裏恢覆原來的模樣。
幕幽幽擡了擡如同蠶蛹的胳膊，對顧卿辰道：“我餓了。”
顧卿辰只好又讓下人端吃的來，礙於某人的手都被繃帶綁得動不了，只好他親自餵了。
幕幽幽其實不餓，只是想著轉移顧卿辰的註意力，在她再次逃跑之前不要讓他發現太多，不然會對她出逃以及屍身安全很不利。
顧卿辰端著一碗粥，手執調羹，輕輕吹拭，遞到幕幽幽嘴邊。
幕幽幽張嘴吞下，不滿：“有肉嗎？”
顧卿辰：“沒有。”
“我要吃肉。”
“你是病人，不宜吃肉。”
“吃粥沒有味道。”
“多加點鹽就有味道了。”
幕幽幽：“…………”
顧卿辰果然讓下人去拿鹽。
片刻後，顧卿辰端起那碗加過鹽的粥，一勺一勺地餵給幕幽幽。
看著幕幽幽乖乖吃東西的樣子，顧卿辰的心忽然變得很柔軟，覺得孩子張嘴吃東西的樣子很好看，很可愛。
幕幽幽沒有味覺，也不覺得餓，還是乖乖地一口一口吞掉，算是慰藉心靈上的創傷吧。
不一會，碗就見底了。
顧卿辰從未伺候過人，見幕幽幽吃得很暢快，以為味道不錯，就自己嘗一口，臉立即就綠了。
“噗！”顧卿辰把嘴裏的粥給吐回碗裏，趕緊端起桌面的水杯喝了口。
顧卿辰不可思議道：“你難道就不覺得很鹹嗎？”
這麽鹹的東西，也能吃下去，她的舌頭是什麽做的？
幕幽幽聳聳肩：“我口味略重。”
顧卿辰強調：“這已經不是略重。”
“好吧，那我口味超級重。”
顧卿辰：“…………”你贏了。
就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，春梅掀開帷幔端了一碗黑漆漆的湯藥進來：“這是卓塵小姐走後不久，讓小童送來的，吩咐小姐務必喝下。”
顧卿辰會心一笑，就知道卓塵是個嘴硬心慈的醫者，無法眼睜睜看著病患遭受折磨，這被氣走了還要回來送藥。
幕幽幽沒有反抗，仰頭咕嚕嚕全部喝光，連眉頭都不帶皺一下，爽快得讓顧卿辰又起了疑心，難道這藥不苦嗎？
顧卿辰用手指沾了點碗底的藥汁嘗嘗，立即苦得舌頭都發麻了，為什麽這家夥沒有一點反應？
幕幽幽看出了顧卿辰的疑心，苦口解釋：“我因為不長個，小時候喝了很多藥，紮了很多針，我的舌頭都因為喝藥被喝壞了，所以吃什麽都覺得沒味道，間接導致我現在對大夫這種生物很抗拒，看見我都會發抖，也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，所以我很多病都是自愈的，不需要看大夫。”
一語雙關，直接把對卓塵敏感反抗的行為都解釋了。
顧卿辰雖然不是很信她這張嘴說的話，但似乎說得合情合理，讓人沒有反駁的理由。
“喝了藥就早點休息吧！”顧卿辰想起還有些事情沒處理，吩咐春梅看好幕幽幽，就走了。
幕幽幽呆滯地望著那遠去的身影，暗道：今夜，又將是個不眠之夜啊！
待到夜深人靜時，幕幽幽的獠牙又長了出來，春梅已在外間靠榻上撐著臉頰打起了盹。
幕幽幽翻身坐起，扯掉手臂纏著的繃帶，她手臂上的皮膚已然愈合，一絲受過傷的痕跡都看不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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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卿辰簡直不敢相信一向冷靜的卓塵怎會做出這般舉動，定是裏面的家夥給氣的。
甩袖踏進門檻，顧卿辰登時就被屋裏的場景給氣到了，整個房間猶如被龍卷風席卷過，一片狼藉。
地上全是破碎的杯子，桌椅東倒西歪，如不是一直站在門外守著，他都要以為自己進錯了房。
“出來。”顧卿辰忍住怒氣，緩緩吐出兩個字。
然後一個小小的身子弱弱地從桌子底下爬出來，臉上盡是一個孩子做錯事害怕被責罰的表情。
顧卿辰走過去，居高臨下，儼然一副嚴父教子的模樣：“這是怎麽回事？”
幕幽幽畏懼，縮了縮脖子：“我……我害怕紮針，一看見銀針我就控制不住自己……”
“所以你就把這裏弄成這樣，還把卓塵給氣走了？”顧卿辰感覺到胸腔內的熊熊怒火無處發洩，憋得難受極了。
感覺到空氣中散發著濃烈的火氣味兒，幕幽幽膽顫地挪開兩步，然後點點頭。
面對幕幽幽如此誠實地回答，顧卿辰氣得深吸一口氣，然後一把抓住幕幽幽擱在腿上趴著，擡起巴掌就狠狠地呼她屁股。
“噢噢，你發什麽神經，我警告你不準打我屁股，不然……不然你生兒子會沒屁眼的！”
幕幽幽一邊大聲囔囔，一邊羞恥得無地自容，長了二十年，除了小時候被老媽拿藤條抽過大腿，還從來沒被哪個成年男人給打過屁股。
可是自己有錯在先，加上顧卿辰此時此刻的氣場有點嚇人，幕幽幽不敢反抗，咬著手指滿腔委屈默默地承受了下來。
而一直待在旁邊的墨風，整個就是呆若木雞。
他的爺，從來沒有如此失控過，為了爺的顏面以及自己的人身安全，墨風很聰明地選擇了當睜眼瞎，然後悄悄地離開這裏。
顧卿辰打著打著發現幕幽幽不出聲叫喊了，疑惑問：“為什麽不喊了？”
“難道我喊了，你就會放過我，不打我了？”幕幽幽賭氣道，反正她沒有痛覺，要打就打吧！
顧卿辰被她這麽一說，方才的怒氣已經過半，於是松開她：“個子小小的，脾氣倒是挺大。”
幕幽幽倔強地扭頭到一邊，鼓得腮幫子圓圓的，就是不看他。
剛剛還在怒發沖冠的顧卿辰，登時被她氣鼓鼓的可愛模樣逗樂，失聲笑起來，抱起幕幽幽放到床上去，命人進來收拾房間，還有把繃帶紗布拿來。
“為什麽，你的傷口這麽深，都不見流血？”顧卿辰拿起幕幽幽的手臂觀察，手指輕輕沾了一些藥膏幫她擦拭。
幕幽幽的氣還沒消，不知道怎麽說謊，幹脆不說話，任由顧卿辰折騰。
下人們收拾得很快，房裏恢覆原來的模樣。
幕幽幽擡了擡如同蠶蛹的胳膊，對顧卿辰道：“我餓了。”
顧卿辰只好又讓下人端吃的來，礙於某人的手都被繃帶綁得動不了，只好他親自餵了。
幕幽幽其實不餓，只是想著轉移顧卿辰的註意力，在她再次逃跑之前不要讓他發現太多，不然會對她出逃以及屍身安全很不利。
顧卿辰端著一碗粥，手執調羹，輕輕吹拭，遞到幕幽幽嘴邊。
幕幽幽張嘴吞下，不滿：“有肉嗎？”
顧卿辰：“沒有。”
“我要吃肉。”
“你是病人，不宜吃肉。”
“吃粥沒有味道。”
“多加點鹽就有味道了。”
幕幽幽：“…………”
顧卿辰果然讓下人去拿鹽。
片刻後，顧卿辰端起那碗加過鹽的粥，一勺一勺地餵給幕幽幽。
看著幕幽幽乖乖吃東西的樣子，顧卿辰的心忽然變得很柔軟，覺得孩子張嘴吃東西的樣子很好看，很可愛。
幕幽幽沒有味覺，也不覺得餓，還是乖乖地一口一口吞掉，算是慰藉心靈上的創傷吧。
不一會，碗就見底了。
顧卿辰從未伺候過人，見幕幽幽吃得很暢快，以為味道不錯，就自己嘗一口，臉立即就綠了。
“噗！”顧卿辰把嘴裏的粥給吐回碗裏，趕緊端起桌面的水杯喝了口。
顧卿辰不可思議道：“你難道就不覺得很鹹嗎？”
這麽鹹的東西，也能吃下去，她的舌頭是什麽做的？
幕幽幽聳聳肩：“我口味略重。”
顧卿辰強調：“這已經不是略重。”
“好吧，那我口味超級重。”
顧卿辰：“…………”你贏了。
就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，春梅掀開帷幔端了一碗黑漆漆的湯藥進來：“這是卓塵小姐走後不久，讓小童送來的，吩咐小姐務必喝下。”
顧卿辰會心一笑，就知道卓塵是個嘴硬心慈的醫者，無法眼睜睜看著病患遭受折磨，這被氣走了還要回來送藥。
幕幽幽沒有反抗，仰頭咕嚕嚕全部喝光，連眉頭都不帶皺一下，爽快得讓顧卿辰又起了疑心，難道這藥不苦嗎？
顧卿辰用手指沾了點碗底的藥汁嘗嘗，立即苦得舌頭都發麻了，為什麽這家夥沒有一點反應？
幕幽幽看出了顧卿辰的疑心，苦口解釋：“我因為不長個，小時候喝了很多藥，紮了很多針，我的舌頭都因為喝藥被喝壞了，所以吃什麽都覺得沒味道，間接導致我現在對大夫這種生物很抗拒，看見我都會發抖，也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，所以我很多病都是自愈的，不需要看大夫。”
一語雙關，直接把對卓塵敏感反抗的行為都解釋了。
顧卿辰雖然不是很信她這張嘴說的話，但似乎說得合情合理，讓人沒有反駁的理由。
“喝了藥就早點休息吧！”顧卿辰想起還有些事情沒處理，吩咐春梅看好幕幽幽，就走了。
幕幽幽呆滯地望著那遠去的身影，暗道：今夜，又將是個不眠之夜啊！
待到夜深人靜時，幕幽幽的獠牙又長了出來，春梅已在外間靠榻上撐著臉頰打起了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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